五百黑骑玄甲折射寒光,在寒雨之中仿佛铁铸。
三十余名衣衫褴褛的百姓跪伏在张远车驾前,泥水浸透膝下粗麻布。
泥浆裹着碎草叶溅上玄甲,跛脚老汉膝行三步,额头重重磕在泥水里:“青阳侯做主啊!半年前木崖寨血洗我余家沟,三百口人只剩这些老弱——”
他颤抖着掀起破袄,露出脊背交错刀痕:“那帮天杀的连祠堂供桌都劈了当柴烧!县衙说匪寇跨境难剿,此事一直拖着……”
老汉话语哽咽,扑在泥水中。
一旁的曹家达闻言浑身一颤。
这事他知道。
也确实如老汉所言,县衙无力剿匪。
一旁独臂青年哆嗦着拽出麻布包着的断箭,箭簇“当啷”砸在车辕前:“这是那晚射穿我爹咽喉的弩箭!他们杀人根本毫不手软……”
青年面色苍白,似乎是回想起可怕事情,手脚不觉颤栗。
“侯爷,侯爷,”佝偻的老农匍匐着将怀里一个油纸包打开,泛黄的纸卷被雨水打湿:“侯爷,玄微观道士强占我祖田,说是要供奉什么齐国来的‘玉宸上仙’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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