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请安靖吃的是他们居民区旁的一个路边摊,卖的是烧饼与杂碎汤。
一个支架撑起的棚屋中,大灶大锅,烈火升腾,汤汁在锅中翻滚,升腾浓郁的香气。
“这家店的师傅手艺顶好,我也去过不少城镇,没有一家的汤能比这家更鲜更香。”
霍清大力夸赞,安靖看了眼师傅,那师傅约莫五六十岁,脸庞黝黑,一身腱子肉,正在一旁的支棚下切着煮成半熟肠肚之类的杂碎。
老人家将这些料子片成细丝后便倒入大锅中,看见来了新客人,便憨厚一笑。
旁边端菜的大概是他女儿亦或是儿媳,也是黝黑的面颊和壮硕的身材——在城镇里,倒是没那么多人带着防毒面具和雨蓑了。
霍清下单,师傅便舀出两碗汤,定好佐料,洒上新切的葱花与胡椒末,又从另一旁的炉内揭出两饼,配上红色的椒盐粉,端到棚下的小桌上。
刚刚端上,安靖就闻到一股扑鼻香味,乳白色的肉汤上点缀着嫩绿色的葱花,烧饼的面香夹杂着令人想要打喷嚏的椒味,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唉,这一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饭桌前,霍清活像是個失败主义谋士般叹了口气,然后才迫不及待地端起汤唏哩呼噜地喝了一大口,放下碗后才感慨:“本来以为昨晚必死无疑,死前想的就是再也喝不到刘老熬的这碗汤!”
“现在人还活着,还能喝汤,当真是宛如重活一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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