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衍舀起一勺汤,舌尖还未触及,鼻腔已盈满汤头交织的馥郁。那猪肠已经炖的酥烂,却仍保留着几分脆韧,此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天宫。和路边卤煮那是云泥之别,难怪一小碗就是三块大洋。
“陆小哥,咱就开门见山了。”阿灿慢条斯理地说道,“表留下,钱容贝子爷周转几日。这一千五百大洋的庄票你先收着,这三块老怀表是贝子爷的心爱之物,权当信物。廊坊那两家铺子的地契,明儿个我差人送到府上。”
他顿了顿,夹起一片清酱肉,“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这门,便是烂在肚子里的话。”
陆嘉衍心头猛地一沉,握着票据的手微微发颤。贝子爷这是要把祖产都搭进去啊!
那廊坊的两间铺子,可是老王爷留给侧福晋的体己钱,年年光流水就有三万。更别提那三块怀表,都是顶级货色,只是有些老旧罢了。
陆嘉衍面上仍挂着恭敬的笑,将庄票仔细收进贴身荷包,可心里已打定主意:
明儿个一早,得赶着去一趟王爷府。福晋虽是个妇道人家,可到底是正儿八经的格格,最重规矩。
这事要是不说清楚,等福晋从别处得了风声,自己这个牵线搭桥的,今后怕是损失更大。
不料第二天,福晋倚着紫檀雕花榻,指尖捻着一串沉香佛珠,闻言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正经营生怕什么?我还得谢谢妹妹养的好儿子,知道孝敬我这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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