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笑了起来,泪水却不由分说地从眼眶中滑落。
或许是知道这张代表婚姻结束的调解书来得太不容易了。
又或是那种好久都不曾感受到的轻松又回来了。
亦或是用这两行清泪来祭奠曾经那个识不清人,错付一生的自己。
她对上裴绥的目光,真切又诚恳地说,“谢谢你,裴律师,这段时间真的特别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裴绥抿着唇,一双眼定定地落在她脸上的泪痕。
好半晌,在孟笙感觉到有两分尴尬时,他忽然问道,“这眼泪……代表是开心,还是伤心?”
孟笙微愣,抬手擦去眼泪,张了张嘴,“都有吧。”
裴绥轻轻点了下头。
沉寂片刻后,他半垂着眼睑,深邃灰黑色的瞳仁凝着一汪化不开的专注。
他缓慢启唇,“如果是伤心,我可以借你疗伤,考虑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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