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伸出手,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力道极轻,轻得像一阵漫长的叹息。
衣储莲紧闭着双眸,身体死死得绷紧。
他一直没有睡着,脖颈上的伤,十指锥心的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从沈玉峨推门进入的那一刻开始,他怨毒的眼神就死死钉在她的身上,阴冷黏腻,潜藏在潮水般的黑暗中。
直到沈玉峨端着烛台,越来越近,光芒要照亮他的脸,他才沉默闭上。
他能感受到沈玉峨撩开窗帘的细微动作、她凝视着他的目光、几乎不可闻的呼吸,每一样都让他厌恶生恨。
她还来做什么?看他的笑话?
想着如何继续折磨他,讨好孟鸿雪?
虽然他受的这些苦难,都是孟鸿雪亲自动的手,她并未直接出面。
可若无她的纵容允许,孟鸿雪怎么有能力把他关在冷宫,流放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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