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脉象虽比先前稍稳了一些,却仍浮数带滑,浮而细软,热邪未去,病势并未好转多少。
        不过这也和她心中预计的差不多。
        之前为安杜氏夫妇俩的心,她话说得很是坚决,但她自己也知道,杜六郎的病单靠推拿,只救得一时之急,难除病根。
        有句话她那便宜叔父说得倒也不错,若不能及时对症下药,即便拖到甘州,这病情也会缠绵反复,极易拖成重症。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重症便代表命悬一线了。
        日头渐渐西移,过了狭窄的扁都口,风沙愈发猛烈,目之所及,皆是交错的沙地、砾石滩与枯黄的草地。
        天地昏蒙,一派荒凉。
        长路漫漫,人人埋头赶路,队伍里又渐渐沉寂下来。
        杜六郎高烧虚弱,已在柳玉娘怀里睡着了,他在睡梦中仍时常咳嗽,睡得很不安稳,但柳玉娘已不似先前那般急得上火了。
        因为乐瑶早已对她说过,此时发热咳嗽,正是体内郁积的肺热外透之象,发出来反倒更好。
        柳玉娘心定后,又瞥见被吐得一片狼藉的车板,也有些赧然,忙唤杜彦明捧来沙土掩了,细细扫落道旁,将车板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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