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主父出游沙丘。赵章、赵何随行,兄弟俩分别住在两个行宫。机不可失,田不礼立即给赵章出主意:你把主父令符偷了,假传主父之命把赵何骗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以公子的身份,王位不就回来了?”
“按说十拿九稳,赵何也准备前往朝见……”
圣人默默听着,一边观察王子美。
这家伙城府很深,虽然故事讲的绘声绘色,极具代入感,但气度如常,风轻云淡,嘴角一直挂着一副礼貌而虚伪的政客式、社交式微笑:“然后呢?”
“但辅佐幼主的肥义是个忠臣,智者。”王子美继续说道:“肥义坚决阻止赵何去见主父,选择代替赵何赴约,自然的,肥义被赵章杀死在宫中。”
“接着就是一场火拼。赵章大败,逃往主父寝室避难,主父心软,开门把他放了进来。”
“此时群臣犯难了:他们不敢杀害主父。可若就此罢手,万一主父秋后算账……于是他们把沙丘宫围成铁桶,让主父、章父子二人自生自灭。这一围就是三个多月,主父饿得爬树掏鸟蛋,其间哀求想出去,不许.”
“君主、老子在行宫嚎叫,赵何、赵国群臣在干嘛?当然是在等了。等老子、君主饿死,好收尸戴孝发丧……”
“就这样,一代英主活活饿死,谥号加了个灵。贤相肥义死于内乱。不该有此下场的赵章死于非命,赵何背上骂名……”
一口气说到这,王子美手按茶盏,静待圣人反应。而那位以柔情著称的帝王拍床哈哈笑了好一会,口里叫道:“有趣,有趣,果然是父慈子孝!”
王子美郁闷,又道:“类似的,还有国朝高祖父子,玄宗父子。”
圣人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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