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有人喷着酒气,道:“某在鄠邑为吏,孩童骨峋,妇女无完裙,比巢乱仅奄奄尚息也。一县男子竟被征发三千人随军徭役。县令贺喜河中大捷,得兵甲财货无计,然则诸位可知鄠邑丁壮返家多少?六成而已。再想想整个三辅……真真酷烈!保得百姓不被吃肉便叫圣人了?转死沟壑,僵尸凛冬,与被巢贼蹂躏何异?圣人?鸟人!”
闻言,吃喝闲聊的众人都沉默了,看着他。
“笑死我了。”
“大顺二年,李茂贞、王行瑜、王行约、韩建犯阙,是谁让长安免遭洗城?”
“景福元年,岐贼复来,血洗京西,圣人孤军破之。”
“同州军乱,圣人率军平之。”
“景福二年,汴师作乱,群臣吏民蜂拥而逃,是谁面门被一箭射出个窟窿?是谁披发挡禁沟?俺二哥、四哥就在军中,亲眼所见!神策军淫掠家户,是谁保了一城安宁?金城扫虏,又是谁给诸位弄来十五钱的羊肉吃?”
“首阳山上,是谁五指血肉消磨见骨,让秦人再度免于流离?”
“关东血战不解,易子而食,入关流氓不可胜计,又是谁给了他们活路?”
“你又做了什么?”
“使无鸟人,京西北八镇说来就来。内竖动辄把人乱棒打死。长安大火冲天,婴孺葬身野狗。这种日子没受过吗。既然厌绝徭役,恨死了鸟人,可以抛田去爱护百姓的藩镇治下啊,为什么不去呢?不想助军,乱兵来了怪什么朝廷无能?你这样的人也能在畿县当差,真真吏治败坏。鸟人的钱发给你,不如给俺,俺晓得好歹,不在背后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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