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微弱哭声,一群野狗在撕扯弃婴。
黑暗中牙齿咀嚼。精赤着身子的少妇跪在地上,双腿骑在丈夫身上,手逮着肩膀俯下再抬起,抬起又俯下。满脸糊着屎污黏液,脖子上条条青筋外鼓,呼吸粗重,像个发狂的怪物。
朱瑄匆匆走过,拐进另一条街道。
还在坚持作战的士卒拖曳着各种物资三五成群赶往各自防区。
鼓楼口,十几个手持斧头的衙兵围在一座空宅外面,对着庭中高声呵斥。门扉缓缓打开一丝缝,火把映照中,窸窸窣窣爬出来一个武夫,磕头如捣蒜:“放我走吧,再不济,放我闺女走也好…呜…”
“你这杀材,不知法吗?好好呆在军里!再敢逃,莫说我辈的心太狠!”
还在抓逃兵呢,但效果不大。更多沿街休息的军士窃窃私语,大声喧哗,还有人喊着干脆降了朱贼算球,也没将校管。
“马步都指挥使贺瑰跑了!”刹那一声鼓噪,宛如雷管引爆,四下军士官吏纷纷回头,紧跟着就是一片怒骂。
“贺瑰丧心病狂,竟欲乞命汴人。”
“终日大鱼大肉,美女环绕,胆气居然不如我辈一曹,认贼作父,宰了此辈。”
“朱瑄呢?朱瑄在哪?看看他用的这些挫鸟,操守无堪,谁是真为郓人好的?军政败坏,将归谁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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