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靠着漆门颤巍巍地滑坐到地。一股无法言表的情感令他昏头花眼,倒不如不开恩呢,留在恶人军,新年也会有几天的饱饭…不看见这些,不听到这些,至少还有指望…俄而,漆门内响起一个旧曾谙的温柔少妇嗓音:“秋娘,快别闹,可回屋练琴了。老婆,你们用过午膳去收拾厢房。我过了除夕就走,与二位高堂说定了…”
接着又是一阵交谈声。
秦泰精神振作,趴在门缝外眯着眼热切观察。
那少妇燕环肥瘦,相貌憔悴,约三十一二岁的年纪,此时神同枯槁。秦泰睁圆眼,死死盯着戴氏。从上到下,从眉毛到耳朵,从胸膛到腿…想从中找到一些午夜梦回中的妻子音容。
“胖了。”
“怎么突然就要改嫁了呢。”
“嘿,外舅也不劝劝,好无情的心。”
秦泰一边笑,一边嘀嘀咕咕自问自答,好像这样能让他好受些。当两个身材岣嵝的老人缓缓映入眼帘,秦泰没了生息。他站了起来,鼻翼起伏翕动,脸上的尬笑也有些维持不住。阿翁何时衰老成这样。母亲摸着墙走路,是哭瞎了眼吧。他没有尖叫,任凭大颗酸泪啪嗒滴落。
最终,抹了把眼睛用力再看了看爷娘与一对儿女以及戴氏,秦泰踉踉跄跄走下台阶:“小吐蕃,我们走吧。”
只要一家人好,那他就放心了。
希望夫人选好门家吧,别再找个贼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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