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范仰天长叹,陛下该班师了啊,不然让天后一直承受如此玷污吗。虽然只是语言上的,可即便是他,也觉得受不了…
群臣面面相觑。一句句天后艳史冲击得他们心神激荡,嘴巴半张不知言语。
城墙上的汴军武士或大胆观察着天后,或张口与贼对骂,或在心里怜痛天后的遭遇。
“天后,臣请回宫。”宣徽使蒋玄晖、掖庭令李伊一起恭敬谏言道。再被这帮人淫言浪辞下去,他们害怕天后道心崩溃。天后本来就很灰郁了……
天后古井无波。
自稍稍长成,阴丽华之姿传遍江河诸州,她就习惯了被各色男女审视、嫉妒、贪婪、仇恨、渴望的目光加身。
人生何处不魔考,她试着把这个当做一种修炼。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天日暖玉生烟…”眸子微闭,嘴角溢出丝丝殷红,就当这具祸水皮囊不是自己的便是…
李伊、蒋玄晖慌忙抢上前去,道:“天后!天后!”
王彦章暴跳如雷,一个箭步赶在侍者之前滑铲到天后背后,双手左右张开,向上轻轻一托,便和风细雨地接住了晕倒软下的天后。顾不得品味钻进鼻孔的吞云吐雾的幽香体味,回头吼着楼上诸军:“放箭,放箭!”
“放……”一名英俊的射鹰士喘着粗气,左手握着弓身,鲜血横流的右掌悬在空中。箭还没搭上弓弦,喉咙上扎满箭簇的他已轰然倒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一只已经被踩成囫囵的野兔。他娘的,你跟俺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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