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默默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王翠花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哀泣声一声比一声大,到最后,细长的哀泣声转成了嚎啕大哭。
杨春喜伸出手拍了拍王绣花的背,替她顺气。
“婶子,快别哭了。”
说着,杨春喜从衣襟内掏出了一块手帕递过去给王绣花擦泪。
王绣花接过手帕,对折了一道,用它的边角轻轻的擦拭着眼泪,“她娘的王八犊子,这黑心肝的四海药铺,我的元歧全都给它害了啊,哎呦喂,我的元歧啊。”
说着说着,王绣花刚被擦干的泪眶里又溢出来泪,“之前我心里就有疑惑,打小的时候元歧的身子虽然差,但也就是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弱上几分罢了,可自从长大以后,请了名医,又看了大夫,流水似的汤药吃进去愣是不管用。”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安慰自己,没事的,说不定只是药吃的多了,有耐性了,就不如刚开始吃的时候管用了......可,可谁能想到,竟然是......竟然是那个黑心肝的四海药铺搞的鬼!这叫我如何不气?”
“我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元歧,要不是因为我当时怀他的时候胎气不足,身子虚弱,给了他这么一副坏了的身子,怕是他早就能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外头四处玩耍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从前每回我看到元歧羡慕别的小孩能在外头疯玩疯跑的眼神时,我这个当娘的心,那就像是被刀子割了肉似的,生疼啊。”
十年间埋藏在王绣花心底的心酸与无助,这一刻像决堤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她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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