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如桂兄弟三人越看越是心惊,终于明白这本册子上写的是满清入关一百五十多年来的血腥镇压史。
“师兄,这都是真事?”面对李清文的问题,高六庚也陷入了沉思,无法回答。
册子里每件事的时间、地点、人名历历在目,而且每段记述后面都有备注,出自哪本书,谁写的。甚至于在后半部分还摘录了一个西洋传教士的记述。
这一天,三人都没吃晚饭,天黑后,便各怀心事的上床睡觉,一语不发。
柴如桂躺在木板床的下铺,借着走廊上昏黄的灯光,目光游离的看着上铺床板上一只爬来爬去的小蜘蛛。灰褐色的小蜘蛛晃动着触手,似乎这片新天地还不十分熟悉,漫无目的的爬来爬去,似是在寻找食物。
“师父以前说过,咱练武之人,最好的出路就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朝廷......唉!”柴如桂本能的不愿相信册子里的内容,可里面那一桩桩旧事却像是千万根钢针刺的他心里难受。
柴如桂将有些发麻的双手抽出,将脑袋平放在床板上,不知怎的,册子中张煌言的那首《满江红》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柴如桂没什么文采,勉强就记住了两句。
“谁讨贼?颜卿檄。谁抗虏?苏武节。西台恸哭,人泪成血!”
消失在另一头黑暗里的小蜘蛛慢慢又爬回到光影斑驳之下,最终停在了柴如桂的头顶,似乎在抉择是不是要把窝安在这里......
“六庚的呼吸听上去有些杂乱,看来他也没睡着。”柴如桂侧耳听了听动静,随即又把一只手放回脑袋下面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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