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璜流露出一种努力的神情。罗彬瀚只能形容为“努力”,就是说这种表情介于普通人憋气到五十秒和腹部挨了一刀之间。最后他皱着眉头说:“她不是生出来的。”
“这么说你是,”罗彬瀚说,“生出来的?”
“……你以为呢?”
“看过很多特别的出生方式。”罗彬瀚含蓄地说。他的确看过,就在周妤失踪那一阵里他和周雨差点把周妤家那栋位于郊区的小洋房翻过来。他们因此而看了数不清的画作与数不清的藏书。而只有鬼知道周妤去世的父亲从哪儿搜集来那么多民间神话。它们绝大多数都非常古怪,即便是著名传说也在细节上和流行版本大相径庭,其中一些罗彬瀚觉得对当今人类而言是太过古老,或者太过超前了。当然他也知道荆璜的父母是谁,不过那并不保证什么,谁也没告诉他赤县人是否用同样的方式生殖,他们没准把婴儿的灵魂从母亲脚底板塞进去。黑猫把这些重要段落和赤县人的厕所一起删减了,真是不知轻重。
“我们说回到你的妹妹,”他按捺住把话题扯远的冲动,“嗯,她不是生出来的。但我听说无远人都不是生出来的。他们算是某种程度的……流水线产物?先来张设计图,加点这个,改点那个,最后放到生产线上一个个组装,是这样吗?”
“虽然细节完全不同,你就姑且这样理解吧。”
“你的妹妹也是?”罗彬瀚说,“那她为什么是你的妹妹?或者说为什么只有她算是你的妹妹?”
“她和其他的无远人不是一个性质。”
“她是个约律类?神仙?就和你一样?”
荆璜缓慢地摇着头。可是他紧接着又说:“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