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费疏荷近来性子清淡了些,素爱这清雅颜色,他便一直记着。哪怕是鏖战了几场、尽混在这刀光剑影里头,却也未有忘过。
费疏荷倚着软枕,见他打开盒子,眼底漾开浅笑,抬手将鬓边碎发拢到耳后,懒懒地看着看着他凑近。
康大宝取过一支细竹笔,指尖蘸了点眉黛。
此时这胖大汉子的动作愣是轻得怕碰碎了什么似的,先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深浅,才敢俯身靠近。
“妾身这辈子,倒是从未想过能等到郎君为我描眉的一天。”
费疏荷轻声浅笑,气息拂过他手腕,带着灵茶的清润、似还有些少女般的娇憨:“你说说,你这手能挥戟斩得金丹上修、三阶妖校,怕都不止千钧力气,怎生却拿不稳一支竹笔。”
康大宝也笑,笔尖在她眉尖轻轻勾勒:“那自不同,什么劳什子金丹上修、三阶妖校,哪能比得我家娘子金贵半分。”
费疏荷明晓得这是漂亮话,却也高兴。
言笑一番,康大掌门动作倏然慢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眼底,似要比灯焰还暖上一分。
“这些日子,却累得娘子跟着一并提心吊胆了。”
“这话是从哪里说来的,夫为妻纲、不过本分。”费疏荷抬手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动,“郎君英雄无双,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便算难得助力一二、却总不好拖你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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