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费南応可不单只是云角州廷的绿衣司马,还是费家当代最出色的子弟之一;
毕竟颍州费家、巨室闻达,可不会像他们安山衮家这样家品难保的破落豪家一样,将心思尽都贴附在匡家人身上;
毕竟说起来,便是今上面前端坐的满朝朱紫,又有几个,是真的抱着份与大卫宗室同进同退的心思;
毕竟嘴上说着要与国同休的辽原妫家、大煌姜家等等仙朝的紫金梁、擎天柱,细究起来,他们与盘踞地方,桀骜不逊的摘星楼之流相比,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是以有些时候,连衮石禄都为匡琉亭觉得辛苦。
后者纵有不世之材,可要想收拾眼前这个匡家天下,澄清宇内,却也是万难做得成。
他衮石禄是愿意帮,却力有不逮;那费南応是能陪得匡琉亭长久些,可却未必会随着匡琉亭一直走下去。
这些念头说起来很长,衮石禄却是相当迅速的便将这些杂念甩脱出去,抬眼一看,费司马面有浅笑,也正看了过来。
二人自有默契,尽都不言。
费司马突又拿出算盘来打了,节奏轻快,不觉吵闹。清脆的算子声与费司马的话一道响起在了屋内:
“前次我家老五来的时候说,刺史府户曹那边有两个得力的令史才告假回了京畿,好大一摊子事情无人管。现今人手不好寻,你也帮着多费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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