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多罗想起来这些着恼之事,饶是已经又有了些疲敝之意,但心头藏着心事,也只能半梦半醒的由仆役牵着下了兽车。
门口侍立的戚家老仆是个贴心的,干裂的嘴唇里头缺了好几颗牙齿,说话时候有些漏风:“二爷,需得小心些,夫人出关了,正与老爷一起会客呢。”
戚多罗闻得此言,那点昏睡之意便倏地不见了,精神一震,红光满脸。只是几息工夫,背上绸衫竟都已经渗出来了丝丝冷汗。
“戚贵,来的是哪个客人?我娘不是在做简序丹论之事吗?什么贵客能惊动得她老人家出关?”戚二爷满脸紧张,快声问道。
看得戚多罗紧张,戚贵不由得面有难色:“这二爷抬举我了,这丹论不丹论的,怕是连内院中常年侍奉夫人的几位丫鬟奶奶都难说得清楚。
小的只是知道,来的是重明掌门、平戎县尊康大宝,从前袁老爷在大老爷门下学艺的时候,小的曾得幸见过几回。”
“康大宝?!”戚多罗喃喃念起,语气颇为复杂。
见得戚多罗心情平复过后,戚贵才又言道:“对了,大老爷还留有信,说若是二爷回来得早,也可以登堂与贵客叙一叙旧谊。”
“我与那厮哪有什么旧谊可言?!”戚多罗语气不满,他心中却也不晓得是对谁不满。
撇下老仆,进了一进院子,将将要走到自己房门之前,便有一群豢养的姬妾扑了上来。也不知怎么的,往日里头的这欢愉场景令得他心烦不已,面上倏地现出来好大火气。
“艹”,戚多罗乱骂一声,挥袖甩下姬妾,又折返往内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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