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知道了可还不够,”尹山公摇了摇头,再开口言道: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这八个字,便连蒙学里头的稚童都能言得头头是道,可便算修行人中,真正能做得到的,也还是少之又少。
我修行这些年来,见过的修士也算过江之鲫。但平心而论,或只有陈野能算得一个。”
黑履道人又愣了愣,缄默一阵过后才再开腔:“小子当能做得到的。”
“那样自好,”尹山公也未有与黑履道人辩论的意思,只是回首又望向了那面冰鉴,开口时候又沧桑了许多:“小子,你要答应我,莫要去做下一个陈野。”
黑履道人面色倏地一变,忙喊出声:“定不会的!”
“那样便好,”尹山公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面上自嘲之意又浓了一分。他也不急回首,只朝着冰鉴中的自己轻声念道:
“有些人修行成了金丹、元婴,享寿千年。修到最后,却不晓得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我虽老而无用,但幸好,死之前还能做得回几天自己。”
黑履道人还要说话,却被尹山公拂手止住。后者盯着冰鉴不放,语气又变得淡漠许多:“我实是腾不出空,你这会儿去看看下头比试,再回来讲与我听吧。我这眼睛呐,着实挪不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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