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有敢抓着他胡子哈哈笑的曾孙,有他清丽脱俗的两个女儿,有他可担大任的亲儿,有他自小扶持长大的从兄弟
他试图从这难闻的液体中将他们一个个分辨出来,可他又哪里能做到。
一个个亲人临死前的惨叫和不可思议的目光,又从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他吓得忙闭上眼睛,又倏地睁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又看向了这警身城,小时候她可不是这样子,她破落得很。
那时候脏兮兮的街道上尽是倒地的饿殍,污水横流的暗渠里满是被鼠群撕咬的尸首。
她以前的主人也不是史家,是自己入了草巫教,带着族人把她夺了回来。
又在这几十年里,呕心沥血的给她添砖加瓦,把她建成了一座稳稳压过平戎县城的富饶大邑。
史家族人在这里可以安享太平,繁衍生息。他们可以过上富足优渥的生活,他们把自己奉若神明
突地,他愣了一下,手上搅动液体的动作一滞,两滴浊泪划过沟渠纵横的脸上滑落,滴在骨棒上,留下两道水痕,再落向沸腾的大釜里。
它们并未能溅起什么涟漪,只是片刻,搅动的水声又重新响起。
史理的眼睛微红,似是又恢复了些神采。待过了良久,他才喃喃地念了一声:“莫要怪我哟,我只是想活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