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谯周向对面的许游使了个眼色。许游会意,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端着酒杯,笑着走向郤正的席位。
“郤大人,恭喜恭喜啊!”许游笑容可掬,笑眯眯的说道:“今日得与殿下一同入宫,想必是深得殿下信重了。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令先兄啊。”
这话听起来是恭维,实则是在试探,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邻近几席的人听到。
郤正心中一惊,知道来者不善。内阁之议尚未公开,许游此言颇有深意。
他连忙起身,谦逊道:“许尚书言重了。正蒙陛下与殿下不弃,略尽臣子本分,何谈信重?倒是许尚书世代忠良,乃我朝栋梁,正当为陛下、为殿下分忧才是。”
他巧妙地将“殿下”与“陛下”并列,既未否认与刘谌的亲近,也点出许游的出身,提醒他别忘了根本。
许游碰了个软钉子,干笑两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却并不离开,反而压低了声音,看似推心置腹地说道:“不过,令先兄,殿下久在军旅,锐意进取,自是好事。然治国之道,非同战阵,讲究的是平衡与持重。有些事,若操之过急,恐非国家之福啊。我等身为臣子,有时也需适时进言,劝谏殿下稍缓步伐,方是忠君爱国之道。”他这话,既是在劝郤正,也是在散布秦王急于求成的论调。
郤正心中冷笑,面上却一副受教的模样,笑眯眯的回道:“许尚书老成谋国,所言极是。殿下聪慧睿智,深通文武之道,自有分寸。我等臣子,竭诚辅佐,尽力办事便是。”
他再次把皮球踢了回去,暗示刘谌自有主张,不容他人置喙,且点明臣子的本分是“办事”而非“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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