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则按剑立于御阶之下,身姿挺拔如松,玄色王袍上那抹暗红在殿内光线下愈发刺眼。他面无表情,目光锐利地平视前方,仿佛昨夜的一切与他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所站的位置,他所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几乎与御座上的皇帝形成了某种微妙的抗衡与联合。
殿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
刘禅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积蓄力量,又似乎是在最后权衡。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个竖起的耳朵里:
“昨夜之事,朕已尽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谌,又扫过群臣,十分平静的说道:“许游、令狐盛等人相互勾结,阴养死士、行刺亲王、图谋不轨此等乱臣贼子,其罪当诛。罪有应得。”
这是定调。将一场血腥的屠杀,定性为奉旨查案、镇压叛乱。
群臣的头垂得更低了,无人敢出声质疑。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但皇帝的话就是最终的真相。
刘禅继续道,语气加重:“然,逆党之所以能兴风作浪,皆因私兵部曲横行,世家大族隐匿人口,对抗朝廷,致使法度不行,纲纪废弛!此乃动摇国本之痼疾!”
他声音陡然拔高:“传朕旨意!自即日起,成都内外,乃至益州全境,所有世家豪族、文武臣工,凡有私蓄部曲、藏匿甲胄兵器者,限十日之内,尽数解散、上缴所在郡县官府!违令者,以谋逆论处,族诛!”
第六十一章挟刘禅而令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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