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被从里拉开,溶解了海神灵性的白雨飘洒入户,高密度的神力托举身躯。司契踏上窗台边沿,离地三十米的低空狂风肆虐,青年的黑发和长西装猎猎飘甩,身后拖曳残破羽毛似的血点。
身后的房门被强行破开,他应声向前踏步,纵身一跃。调查员拉开门的刹那只看到一抹灰黑色的影子从窗口坠落,残影在空中拉开流星的焰尾,衬得雨水在反作用力下向后倒飞。
大地在视野中扑面而来,血液倒流入大脑,充血的眼睛短暂失去视线。身躯撞击大地的刹那疼痛遍布每一寸骨骼,司契没能听到自己坠地的声音,料想耳朵亦在冲击力下失聪。
温热的血液涌出身躯,被冷雨稀释尽所有热气,寒冷得他想战栗。他竟然还活着,神明的死去和生存一样不易,在刚被转化为神陨之地的江城,海神残存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修补伤者的身躯。
他吃力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向记忆中近江小区的后门狂奔,视力随着步伐渐渐恢复,黑白灰的世界正以难以觉察的速度缓慢染上其他颜色,恰是海神的影响消逝的表征。
只要熬到海神的灵性完全散去,在此之前不被诡调局的人抓到,他便有办法弄死自己,让林决的计划向不可控的方向滑落。一想到这,司契就忍不住要大笑三声。
穿黑西装、戴无框眼镜的身影从后门走进近江小区,林决提着一杆长枪堵住逃亡者的去路,无框眼镜在雨雾中模糊目光。
司契猜想那杆枪里面装的应该是麻醉弹,可以在不让他失去生命的同时控制住他。
这是不可能失手的距离,林决举起枪,司契已避无可避,只能依凭本能向后仰身。
一道灰扑扑的影子毫无预兆地从角落冲出,扑到司契身前挡住子弹,回头的一瞥间,司契看到了林辰的脸。
亡灵牧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神志,漫无目的地向一个方向游荡,无知无觉间追索着对灵魂叶片的感应来到江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