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渐高,秋风化作刺骨的寒风。军衣单薄,粮秣渐罄。绝望的气氛开始如瘟疫般蔓延。
关琅绿色的战袍已沾满泥泞,唯有那双丹凤眼,依旧锐利如刀,逼视着前方,仿佛要劈开这无穷无尽的险阻。
最大的考验,是那座仿佛连接着天穹的巨峰——摩天岭。
积雪覆盖着陡峭的山脊,空气稀薄,每攀爬一步都喘息如牛。队伍拉成了一条细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不时有人失足,化作山坡上一个迅速消失的黑点。终于攀至绝顶,眼前景象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北坡虽陡,尚有路可循。而南坡,近乎垂直,怪石嶙峋,云雾在脚下流淌,根本无路下行。
“将军……无路了……”副将东方园声音发颤,满面绝望。
关琅立于崖边,狂风卷起他散乱的发髻。他轻抚长髯,回望来路,四万大军已折损近三成,余者皆面黄肌瘦,形同饿殍。
关琅猛地拔出青龙偃月刀:“昔邓士载困据于此,裹毡而下,我等岂能输于古人?”
他扯过一领毛毡裹住身体,目光扫过麾下将士,厉声道:“某先行一步!诸位随某而下!”
言罢,他竟真个抱紧宝刀,向着那万丈陡坡,纵身滚了下去!
主帅的疯狂,点燃了残军最后的热血。惊呼声中,兵士们纷纷效仿,以毡自裹,或抱紧头颅,如同无数滚石,从摩天岭之巅呼啸而下!躯体撞击着岩石灌木,惨叫声与怒吼声交织,谱写着一曲用血肉挑战天堑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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