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帝瞳目蒙着苍浊的白,这两年他的眼睛也越发不好了,时常模糊。
龙椅高居在上,向下眺目望去,宗亲王爵、各宫妃嫔列坐。
顺安帝看不清楚他们每个人的脸,只觉得全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朦胧中,隐约全是一模一样的笑容、一模一样的眼神。
都在窥觑着他这把龙椅。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了,苍天不佑,这辈子没给他一个儿子,唯二生下的,一个畸形,一个重病,都在落地后不久夭折了,连公主也只活下了三个,个个都是病病歪歪,靠着汤药吊命。
他当了十多年闲散王爷,十多年皇储,二十多年的皇帝,不需要那些个太医和炼丹术士再说什么,他自己清楚,多少奉承讨好也改变不了这把龙椅很快就要换人来坐的事实。
只是,由他哪一个侄子来坐,还未可知。
顺安帝微颤着手,举盏,因为苍老而下垂的唇角扯起来:“诸爱卿,今日家宴,共饮此杯。”
殿内众人立时共同举杯,山呼万岁。
满饮过一杯后,顺安帝的目光幽然,一一扫过近前的几张面孔,最后顿锁在右侧次席。
宴几之后,年轻的亲王握着杯盏,慢慢饮酌。
“十七郎。”顺安帝眯着眼睛,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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