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起来不好惹。工装裤膝盖处磨破了洞,露出的皮肤上全是深浅不一的疤痕,左手手腕上还有一圈深褐色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过很久,边缘的皮肉都翻卷着。
女人翻了半天没找到吃的,动作猛地顿住,视线精准地落在林砚手里的半瓶矿泉水上。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在这个水比黄金金贵的世道,半瓶干净的水足够引发一场厮杀。她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却见那女人只是盯着瓶子,没动。
僵持了大概十秒,林砚喉结动了动。她刚才确实被救了,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谢了。”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这个……给你。”
她把矿泉水瓶递过去,瓶口还沾着自己刚才没擦干净的唇印。
女人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圈,又落回瓶子上,喉结动了动。迟疑几秒,她终于伸手接过,指节粗大,掌心全是茧子和新结的痂。指尖擦过林砚手背时,烫得像火——那是常年握扳手磨出的温度。
她没喝,只是把瓶子塞进工装外套的口袋里,拉链拉得死死的,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做完这个动作,她又捡起地上的锈扳手,转身走向超市深处,脚步很轻,像只警惕的猫,每一步都踩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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