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着脸,眼神不善地扫过持刀的侍卫,最后落在被鹤姐护在身后、神色已然恢复平静的南栀子身上。
南栀子微微蹙眉,抬手示意侍卫长:“收刀。”侍卫们立刻收刀入鞘,但依旧目光如电,警惕地环视着惊魂未定的村民。南栀子这才看向柳老夫人,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老夫人,这是何意?这些乡亲为何如此……激动?”
柳老夫人见侍卫收了刀,胆气更壮,挺直腰板,用戴着硕大金镯子的手随意一指那些缩头缩脑的乡民,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炫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公主问得好!这些人哪!都是咱们柳家庄的父老乡亲!文才如今中了状元,又蒙陛下隆恩马上要娶公主,光宗耀祖!这人呐,不能忘本!乡亲们跟着沾沾光,谋个一官半职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公主你说是吧?”
她话音刚落,南栀子尚未开口,角落石桌旁看戏的李老太就忍不住插嘴,语气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就是,文才状元郎,驸马爷,安排几个官儿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公主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她一边说,一边借着衣袖的掩护,飞快地将桌上一个没人注意的玉杯塞进了自己袖袋里,动作麻利得很。
南栀子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意十足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买卖官员,乃朝廷重罪。按我朝律法,行贿受贿者,轻则流放,重则……当斩。”
“斩”字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刚才还躁动不安的乡民们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李老太也缩了缩脖子,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手脚快。
柳老夫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随即被一股强烈的羞恼取代。她自觉被公主当众驳了面子,尤其是在她刚刚吹嘘完“皇帝是亲家公”之后,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她猛地拔高嗓门,声音尖利刺耳:
“买卖?什么买卖?谁说要买卖了?公主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咱们柳家庄的人,那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谈什么买卖?那不是笑话嘛!”
她上前一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婆母”姿态,指着南栀子道:“如今你既嫁进了我柳家,那就是我柳家的人了!在皇帝面前,为你夫君的乡亲、为你婆母的乡邻们美言几句,推荐一下,这不是你身为柳家媳妇该尽的本分吗?怎么,这点举手之劳的小事,难不成还要咱们这些穷乡亲给你塞银子不成?那不是寒碜人嘛!”
这番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的话,听得南栀子简直哭笑不得。这柳老夫人不仅狂妄无知,脸皮更是厚如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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