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作镇定,拂尘一指地上的刘珩,对着张军侯道:“张军侯!此子虽是宗亲,然咆哮宫禁在先,辱骂张常侍在后!更违制强闯敢谏鼓!其心叵测!焉知不是借机生事,图谋不轨?依咱家看,此等狂悖之徒,就该……”
“就该什么?”
一个更加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宫门内传来,打断了白面宦官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公车门缝隙里,又缓缓踱出一人。此人身材壮硕,只是下颌同样白净无须,眼神平静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他穿着一身宦官常服,气度远非那白面宦官可比。正是十常侍中仅次于张让、赵忠,权势煊赫的中常侍——蹇硕!
蹇硕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在那白面宦官脸上停留了一瞬,后者浑身一僵,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躬身垂首,大气不敢出。
蹇硕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地上气息奄奄的刘珩身上,尤其是在他心口那枚染血的玉玦和后背恐怖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
“张军侯。”
蹇硕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阳武侯奉旨入宫面圣,途中遇阻鸣冤,敲响敢谏鼓,此乃陛下赋予天下臣民之权柄。纵有言行失当之处,自有陛下圣裁。杖笞三十虽是祖制,但如今侯爷重伤垂危,当务之急是救人。若因救治不及,致使宗亲殒命宫门,这干系……”
他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跪在地上的队率和白面宦官:“怕是没人担得起。”
他的话轻飘飘的,却像千斤巨石压在众人心头。尤其是那句“殒命宫门”和“干系”,让张军侯和那白面宦官脸色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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