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扶着椅背的手指猛地收紧,他深吸一口气站直了些。目光迎上那宦官阴鸷的眼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有些虚弱的笑。
“公公说笑了。”
刘珩的声音嘶哑:“不过是……咳咳……病体沉疴,怕这疫气过给旁人,想着烧些滚水泼洒洁净,去去秽气罢了。”
刘珩目光扫过院内呆立的仆役:“至于入宫面圣,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只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痛苦和无奈,身体也配合着晃了晃:“公公也看到了,臣这身子……咳咳咳……实在是…连站都站不稳,恐污了宫阙禁地,更怕将这秽气带进宫去,惊扰了陛下,那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刘珩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把一个病入膏肓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的宗室子弟演了个十足十。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那宦官的反应。
那白面宦官细长的眼睛眯了眯,脸上那点假笑也收了起来,透出几分审视和算计。
刘珩这番话软中带硬,点明了是“怕过疫气”、“怕污宫阙”、“怕惊扰圣驾”。
句句扣着大义和宫规,若是平时,他自然不敢再强行逼迫,万一这病秧子真把瘟疫带进宫……这干系,他一个小小的传旨宦官也担不起。
只不过,自己今儿是奉了张常侍的命令。
依着张常侍意思,是要这碍眼的小侯爷身体抱恙却“坚持要奉旨入宫”,然后不幸“病逝”在进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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