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俯身在他耳边道:“黄台吉大汗最是爱才,你熟知明廷内情,又通晓锦衣卫运作。若肯投效,何愁不能保命?”他阴森一笑,“再说了,你娘客氏这些年贪的金银,足够你在盛京逍遥几辈子了。”
侯兴国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突然抓住范永斗的手:“范东家,你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他咬了咬牙,“我这就去见黄台吉!”
范永斗满意地点头:“好样的,我替你安排。记住,见了大汗,要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
......
天聪元年十月二十三日。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崇政殿的黄琉璃瓦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殿内,万字炕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松木香,却驱不散弥漫在金龙盘柱间的肃杀。
黄台吉端坐在殿中央的龙椅上,身着靛蓝棉袍,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睛,如同盘旋在雪原上空的海东青,审视着眼前匍匐在地的汉人侯兴国。
金文官章京范文程垂手侍立一旁,身后是粗粝的夯土墙。
“大汗,”侯兴国额头抵着冰冷的毡毯,声音带着一路奔逃的惊惶,“罪臣侯兴国,叩谢大汗活命之恩!明国昏君无道,残暴不仁,屠戮忠良,逼得罪臣家破人亡,只得投奔大汗,乞求庇护,愿效犬马之劳!”
范文程用流利的满语转译着,语调平稳,不增不减。
黄台吉微微颔首,脸上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和,抬手虚扶:“侯先生请起。明朝失道,使贤良蒙难,非先生之过。既来归我大金,便是自家人。赐座,看茶。”他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沉稳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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