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门“吱呀”洞开的刹那,祖大寿猛地抽出马刀大喊:“杀!车轮斩!”
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城门。祖大寿亲率两百精锐直扑城守府,余者分作十队沿街巷扫荡。这不是寻常的破城劫掠,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城东佛寺最先遭殃。当辽兵踹开殿门时,老喇嘛丹增正在给鎏金佛像擦拭灰尘。这个虔诚的格鲁派僧人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长矛贯穿后背,钉在了佛像掌心。鲜血顺着佛陀拈花的手指滴落,在酥油灯盏里溅起细小的血花。
“大汗有令!高过车轮者皆斩!”辽兵在街巷中来回奔驰,将惊惶的牧民驱赶到主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死死搂着孙儿蜷缩在马车后,祖大寿的亲兵队长狞笑着用马鞭丈量车轮高度:“矮了半寸,算你们走运。”老妇刚要叩头谢恩,另一名辽兵已经手起刀落。原来是祖大寿刚刚挥了下手,做出了杀头的手势。
最惨烈的屠杀发生在粮仓。当火把扔进新收的粟米堆时,藏在粮袋后的几十个少年突然暴起。这些十二三岁的孩子举着削尖的木棍,不要命地扑向辽兵。为首的少年甚至捅穿了一名骑兵的小腿,直到被三柄长矛同时钉在粮垛上时,嘴里还在用蒙古语咒骂。
而祖大寿则冷眼看着没法运走的粮囤化为火海,心想:如果这些粮食落在了建州女真手里,黄台吉没准真能绕过燕山,绕到山海关背后,抄了辽镇的后路!
想到这里,祖大寿的语气冰冷:“车轮斩......把车轮放平!”
......
束不的带着三十余骑残兵逃至青龙河畔时,正撞上从大宁城逃出的牧民。断了一条胳膊的牧羊人卓力格图跪在泥水里哭嚎:“台吉!全完了!辽狗扮作八旗破了城,连诵经的喇嘛都......”
“闭嘴!”束不的一鞭子抽翻牧羊人,转头望向北方。大宁城方向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红。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跪在盛京崇政殿里向皇太极宣誓效忠时的场景。那个留着金钱鼠尾的女真大汗拍着他的肩膀说:“明国人最重虚名,就算知道你们归顺了大金,也只会下诏斥责。”
“哈哈哈!”束不的突然狂笑起来,染血的辫子在风中乱舞,“好个小皇帝!比建州女真的大汗还狠!”笑声未落,一支鸣镝箭已穿透他的坐骑后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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