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亲兵们慌忙下马,手忙脚乱地把他搀扶起来。
战场中央,徐启年统领的忠勇营和御前营已如尖刀般深深楔入蒙古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他瞥见右翼危机解除,又见束不的落马,眼中凶光爆射,厉声喝道:“不管两翼!直取中军帅旗!擒杀束不的!”
他放弃那些不值钱蒙古杂兵,率领身边死士调转马头,直扑蒙古中军那杆飘扬的苏鲁锭大纛!忠勇营和御前营的铁甲骑兵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尖刀,不顾两侧蒙古骑兵射来的箭镞,硬生生在万军丛中撞开一条血路,直逼束不的!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束不的刚被亲兵扶上备用战马,惊见那队浑身插着箭镞、状若疯魔的明军骑兵已冲破数层拦截,直指自己而来!
死亡的恐惧瞬间攥住了这位喀喇沁蒙古首领的心脏。
而他麾下的这些蒙古骑士,虽在冲锋时喊着“长生天”,骨子里却早已被黄教的教义浸润,平日吃斋念佛,最惧贴身肉搏的惨烈厮杀。跟在建州女真背后烧杀抢掠尚可,真遇上徐启年这等铁马冲阵、悍不畏死的汉家精锐,那股子凶悍之气便荡然无存,只剩下慌乱与怯懦。
“撤!快撤!”束不的自己也再无半分战意,拨马便向北方缺口狂逃。主帅一逃,蒙古军心彻底崩溃!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倾斜,蒙古骑兵如退潮般向北涌去,只留下满地尸骸、哀鸣的战马和丢弃的兵刃。
“胜了!万岁爷!我们胜了!”刚刚跟着崇祯一起下了高台的魏忠贤尖声叫着,激动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张惟贤、朱纯臣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然而,此时已经骑上马背的崇祯,目光却死死锁住那溃逃的烟尘。他脸上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只有滔天的杀意。
“万岁爷,穷寇莫追啊!恐有埋伏!”张惟贤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急忙上前劝谏。
“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鞑子已败,当收兵固守,以防不测!”朱纯臣也慌忙附和,声音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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