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闲篇,两个人似乎忘记了现在的困境,完全沉浸在了我们两个的感情世界里面,聊了很久。
也许是物极必反,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他和小张在公寓里面住了一个多月,始终也没有人来赶他们走,他们就这样照常在里面生活着。孟蒙的手已经开始进入了康复训练状态,医生和他说,因为他当时发现及时,手术很成功,只要按照他的方法,坚持康复训练,注意饮食,有可能百分之百恢复,但是会有伤疤,再有就是阴天时会有一些别扭,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天天使用右手,症状会慢慢消失的。但是千万注意不要操之过急,如果太早过分使用右手,就会影响手的恢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孟蒙那边刚刚有所好转,我这边父亲突然病了,妈妈和我说他越来越傻了,上厕所越来越困难,我赶紧和妹妹们商量着带父亲去看病,也就是这个决定,让我一直困在悔恨当中。
一开始满怀希望的去安贞医院治疗颈动脉斑块,医生开了些中成药后,回家等待通知住院手术。父亲吃了药后,整个精神状态都变好了,也开始像以前一样闲不住的在家里吗干着干那,他自己也和我说,那个中成药真好,他上厕所也好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可是妈妈却说,他经常和她说一些不靠谱的话,比如“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我很感谢这么多年你为家里做的付出,我和你这辈子我知足了”等等。
更奇怪的是,他开始自己亲自修理家里面的甬路,在我印象中,他从来不会主动做家务,都是妈妈督促他做,他才做,而且他经常找人帮忙做。这次非常的反常,最反常的是,他一边修,一边还说:“我把路修平整了,省的以后你妈出门崴脚。”
妈妈受他主动干活的影响,也主动要求他把家里的大门重新刷一遍漆,如果放在以前,父亲肯定反对,他会说不年不节的不吉利,但是这次父亲很顺从的按照妈妈的指示把大门上的门神撕了下来,重新刷了一遍绿漆。但是涮完门后,他站在那里望着门,自己自语说:“这我就放心了。”
接到医院住院做手术的通知,我高高兴兴的满怀希望的把父亲送进了住院处,望着他慢慢的拎着东西走进医院的背影,我感觉到他真的老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们依靠的强大的靠山。
没想到我满心欢喜的把父亲送进医院后,噩耗就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先是父亲电话说,手肿了,点滴跑针了。后又是医生说父亲不适合做手术,因为脑袋里新长了个血栓。后来又说父亲肠梗阻了,建议出院转到离家近的医院治疗。我的心情从满怀希望到担心,到联想不好的结果,再加上妹妹们的各种催问,让我从一个遇事非常冷静的人变成了一个极其焦虑不安的人。
按照转院规定,必须要有核酸检测才能收住院,即使是急诊,不知道是时间耽误了,还是父亲的病本身就已经严重了,还是医生治疗的不对症,在我带着父亲转院后两天,父亲在我面前去世了……
父亲去世后,我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自责中,时不时的想起和他在医院最后的音容笑貌,想起他插着各种管子样子,想起他不愿连累我们自己坚决拒绝上呼吸机的样子,想起他说他想回家的样子,也许那个时候我应该带他回家,也许我就不应该他去做手术,也许我在医院对待父亲的表现不好,也许我应该对医生强硬一些,也许我应该积极找医生,也许应该早一些给他撤了导管,也许不送他去医院治疗,也许……可能父亲还能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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