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曹宾说:“虽说是在学校里,但私下里你还是叫我叔叔吧,我跟你爸爸情同兄弟,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算你半个亲叔叔吧?”
“好。”
顾迎清勾唇应道,眼里没有一点笑意,某一瞬间,连嘴角的弧度都有种无法维持的僵硬。
曹宾和顾迎清一边逛展,一边聊起以前的事情,说老师和师母如何照顾他,他又和顾迎清的父亲如何亲近得像兄弟。
从顾迎清有印象起,她爷爷和爸爸跟曹宾的关系,的确如曹宾口中所说那样。
如果不是那些摆到她眼前的蛛丝马迹,她根本不可能将他父母的遭遇跟曹宾头联系到一起。
从前见了曹宾,因为有父亲和爷爷那层关系在,只觉得他面目和蔼,作品之间更是功力深厚,技巧浑然天成。
现如今见着此人,惊觉他竟只是个面目虚伪的中年人而已,后脑勺的稀疏毛发掩盖着斑秃让他看起来油腻,凸如核桃的眼袋使他目光浑浊;再观他画中的每一笔,都因用力过猛而显得庸俗。
此时他对着那些艺术照片大肆发表见解,言语之中的自大与故作深沉,也让人实难忍受,甚至让她无心观展。
顾迎清第一次精准地感觉到,对一个人及其衍生事物的喜恶,竟都是如此随着主观的变化而变化。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顾迎清和曹宾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