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灯清黄只照亮了驾驶室,车大灯没开,程越生深皱着眉,看进竹林深处的黑。
他受不了,伸手去拨滑进他胸膛里的发丝,视线一移,又瞧见她撒开的衣摆上还有两张纸币欲落未落。
他定了两秒,抬手去拂落。
这一动作却惊醒了顾迎清,她松了口,直起身来跟他拉开距离,去找门把手。
顾迎清眼睛红肿,脸上全是干了又湿的泪痕,她伸手拉了拉门把手,车门是锁着的,她开不了。
「开门。」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吐出来的字眼失去灵魂一般,没有力道。
程越生一动不动,只沉默地打量她的脸。
顾迎清很厌恶被他这样看。
这人从来都是拿没有情绪的眼看人,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自眼神和神情中带出一股凌厉的洞悉。
仿佛被他观察的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更别提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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