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雇佣的话就好办了,把料子发给河南三郡家中有公务或者牺牲的户口里,一个村一个里去两个帮忙照看的女工,做好了给钱收回来,我们能在两月内做十万套军衣……不过这要户部专门拨钱,而且现在仓库里的布料虽然很多,御寒的毛皮却不足,非要做冬装的话,不是不行,却要患不均。”
“若是不计军装,只说御寒呢?”
“咱们的军士其实不乏御寒手段……”曹夕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位宛若寻常游方道士一般的白发老头,很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了一些情况。“首席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今年冬日帮里要趁各方不备去讨伐吞风君,无论成败,总得计较一下天象,万一今年冬日格外冷呢?”事到如今,张行也没有再继续遮掩计划,曹夕也成为事情相关人员之外第一个龙头以下的知情人。
当然,从张行开始询问御寒这件事情开始,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这件事的相关人员了。
而听到这般惊天的讯息,曹夕居然没有失态,不过是停顿了片刻,便尝试给出相关方案了:“若首席担心今年冬日太冷,只是想着百姓御寒,倒不必计较冬衣,依着属下来看,现在最简单最有结果的法子其实是糊墙。”
“糊墙?”
“用稻草、麦秸和泥,然后配上芦苇杆修补房舍,才是最合适的法子。”曹夕继续解释。“咱们仓库里除了秋后当税赋收上来的布帛,还有大量的芦苇杆和麦秆、稻草……原是为了存着做燃料和喂牲口的,此时正当用。”
“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吗?”张行不由笑道。
“当然不能。”曹夕也笑了。“只能庇河南河北的寒士……首席,其实咱们今年之前的旧领并没有多么虚弱,尤其是您去年强行押后了半年没有动手,使得民政铺陈得力,旧领之中,若是不计孤寡,便是最穷困之人,在授田制下安稳了数年,又怎么会在冬日冻僵呢?最多是民力贫乏,不能修缮房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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