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语,对着一群巨鲸帮帮中的舵主、副舵主骂将上去,那群舵主也只能低头应承,无一人敢做江湖豪态。
张行在船上看的清楚,愈发肯定了自己之前推理出的一个观点——那就是这些江湖帮派,本身是一种社会利益构合体,是利益吸引了有凡俗需求的修行者,然后创立了帮派,而不是帮派本身吸引了修行者。
只不过,修行者的话语权和强力存在感,使得帮派这种在另一个世界很难普遍性铺展开的组织形式,在这个世界里存在感更强一些,而且更普遍,更能得到官方默认罢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应该是门派——门派明显依附着切实存在的神权存在,并因为神权和政权在意识形态上的高度统一性,天然具有政府亲和性罢了。
且不说张行如何在河上冷眼旁观,然后脑补发散自己的键政论文,只说船下岸边热闹的码头上,一番吵闹之后,那巨鲸帮帮主左才侯左老大终于抵挡不住压力,出现在了岸边。
这是一个年级大约才三十七八正当年的男子,相貌平平、衣着朴实,头上干脆只包着一个蓝色头巾,兵器也丝毫不显。反倒是他身后跟着十数名精壮男子,个个衣着华丽且有写怪异,兵器也都精良,甚至有些夸张——有些人带着三把刀,还有人带着一长一短两把剑,更有人背着好大一把长刀,这倒无妨,关键是长刀刀背上还穿着许多金环。
倒是一片江湖气尽显。
想想也是,这淮河是南北分界之地,中原与东境与淮南乃至于与东夷分野之处,这般货运提供了如此利市,再加上东北面的东境又是东齐故地,许多官宦与豪强人家无法入仕,却是足以养出无数草莽英雄出来。
其人既至,上来便对几位上计吏连连拱手,态度卑下,但后者虽然愤恨,但看到来人与许多江湖高手,明显也没了之前的嚣张,然后只往船上来看,但莫说张行,整个锦衣巡骑队伍,并无一人想掺和此事,黑绶胡彦甚至直接钻进了船里。
说白了,误期这个事情,对专门的上计吏而言那很可能是脑袋和帽子的问题,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但对于来押解这批粮食的锦衣巡骑们来说,并不一定有多么严重,因为他们的认为是台里给的,给的是押粮,却没说日期,关键是要看台中曹中丞的说法——而曹中丞的说法再过分,也不可能真为这事要整个巡组的脑袋。
除此之外,这不是去了江都一趟,辛苦一两月,人人都装了半船东西嘛,不免都有些不沾泥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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