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英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却不知是否定还是感慨:“当日崔氏那位先祖,不顾一切自清河北上,往迎大周太武帝时,应该也是类似吧?”
张行这次没有反驳,实际上,张首席刚刚明显有些装了。
他对崔肃臣的出现显然是惊喜的,闭着眼睛他都能想到人家干了多么一个符合古典封建审美的事情,而且,结合着对方之前的一些言语和表达,他多少晓得,这是一种恐怕连崔二郎本人都很难意识到的更高层次的行为……崔二郎明显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做的选择,而非是出于对黜龙帮跟自己的忠诚或者与同僚的某种义气。
这是一位真正的政治家,最起码是有资格有意愿成为政治家的一个人。
所以,张行只会更加欣慰,甚至感激。
但话说回来,依然无法彻底洗清的间谍嫌疑,以及战时必要的冷静残酷人设,以及最要命的大战将至,还是让张行避免了过多情感宣泄。
说句难听的话,要是今日一战大败,流亡逃窜,指不定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呢!
“窦立德停在了郡界上……”张行忽然开口。
“应该是魏公跟陈副指挥一起到了,三人决议的结果。”徐世英认真对道。“军令虽然是要到将陵,但军令也说,这三位合起来有自决之权……可能是为了这边,也可能是薛常雄突然加速了。”
“为什么且不说,怕只怕魏公和窦立德压不住陈副指挥。”张行喟然道。“使得大兵团还是靠过来,白白坏了安排……发个军令下去,告诉陈斌,不要靠过来,这是我的意思……写完了我来签押。”
话前半截是跟身侧徐世英说,后半截确实跟随行参谋文书来讲,故此,徐世英点点头,而一旁早有参谋和文书回去通知在大帐那里执勤的马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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