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回过头,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阿弟,算兄长求你!我一想到自己要……要用‘卖掉’你的钱去读书,我心里就难受。”
他才九岁。
放在现代社会,还是懵懂顽童,父母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但生在封建古代农家,寒门清贫,早早被生活逼迫着,学会妥协退让,扛起兄长的责任,懂事到让人心酸。
“我已经决定好了,去裴家。阿兄,这书,得你去读。你我兄弟血脉相连,如同你不忍我去做仆从一样,我也同样不忍你去。但终究是要有个人去的,对不对?”
崔岘笑着伸出拳头:“自家兄弟,不多说腻歪虚话。来,我们碰一碰拳,做个兄弟约定。”
“不管我爹,你爹来日是否能中榜,但你我都须从现在起各自努力,兄弟齐心,来日顶峰相见,光耀崔氏一族门楣。”
崔钰不停摇头,拒绝出拳。
崔岘曾经在心里给崔钰这样一句评价:小小年纪,便有君子风范。
而君子,可欺之以方。
因此崔岘佯装难受,继续说道:“我虽决定去裴家做书童,但心里也忐忑难受,这个时候,本该兄长来安慰我,为何还要我来安慰你呢?你去读书一事,既已成定局,阿兄难道连同我做个兄弟约定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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