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失去重物压制的机关上浮,牵动了控制铁索桥的机关。铁索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紧绷的锁链也飞快地延长,这让三人立足的石台在顷刻间门坍塌、下坠,朝着沙坑最中央的缺口处重重地落下。
电光火石间门,宋从心完全来得及抽身离开,但她却突然伸出手,将拉则与阿金搂抱入怀。
护体劲气为两人撑开一小方天地,近上百吨的沙子铺天盖地地落下,如同狂暴咆哮的巨兽,霎时便将三人吞入了更深不见底的黑暗。
……
卯时,天光微曦,大雾茫茫。
兰因似有所感地抬头,远眺着雪山所在的方向。他手中长刀染血,血滴如珠般滚滚而落,将刀尖所指的那片地染出了一片小小的血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兰因没有回头,只是冰冷漠然地问话。就在他身前不过一臂之距的地方,乌巴拉寨中的最高祭司以极其屈辱的姿态跪立在地上,他低垂着头颅,手背在身后,肥胖畸变的身躯不停地抽搐、痉挛。
他之所以这么跪着,不是因为恐惧更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因为他被剜去膝盖与手肘骨,青年的刀便压在他的肩膀上。
“你们这是……亵渎神恩——”乌巴拉寨的主祭已经不再年轻了,尽管脸庞五官依旧丰盈,但浑浊的眼珠与灰白的发却可以看出那些被人夺走的岁月仍在这具躯壳上流淌。长生到底不是永生,再长的寿命也会有终结的那一日,那或许……便是今日了。
“别废话。”楚夭暴躁无比地踹倒了寺院内的丹炉,随着咣当砸在地上的炉盖与倾倒而出的炉灰,一截断手滚落而出,可怖的是这只已然腐烂的枯手皮肉间门竟钻缠着三条手臂长的百足,“先是腿骨、手骨,然后是你的眼睛、鼻子、耳朵。反正你们已经不想当人了,宁可去当一块只有进食本能的肉了,那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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