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雷。他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机油,却比任何人都清醒。他扛着一个半人高的金属罐,罐子表面结着白霜,阀门处冒着丝丝寒气——那是他从环带低温实验室抢来的液氮储存罐,罐身印着危险标识:-196℃。
“让开!给老雷让路!”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有人认出了他——是那个能用智灵残骸改装拖拉机的疯老头,是此刻唯一能对抗钢铁的人。
老雷走到一台正在释放电弧的战争机器人面前。那机器人刚用液压臂掀翻了一辆抗议者的推车,装甲上还沾着血迹。老雷没有犹豫,猛地拧开液氮罐的阀门!
嗤——!!!
一股乳白色的激流喷涌而出,像死神的吐息,精准地浇在机器人的合金装甲上。超低温瞬间剥夺了金属的韧性,装甲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白霜,连关节处的液压杆都被冻住,发出“咔嚓”的脆响。机器人的光学传感器闪烁了两下,突然熄灭——内部的电子元件在极端温差下彻底报废。
“好!”人群爆发出欢呼。
老雷举着液氮喷枪,像举着一柄复仇的火炬,在同伴的掩护下冲破机器人防线。他的靴子踩在结霜的地面上,发出“咯吱”声;液氮的白雾笼罩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个从冰窖里走出的幽灵。他径直冲到理性圣殿那扇巨大的合金门前——那扇门厚达半米,能抵御炮弹攻击,此刻却成了愤怒的靶心。
“给孩子们…讨个说法!”老雷嘶吼着,将液氮喷枪对准门缝。
白雾瞬间吞噬了门框,合金在超低温下收缩、脆化,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几个青壮年扛着工程锤冲上来,在液氮冻结的位置猛砸:
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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