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陈匹夫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在大厅中缓缓回响:
“不错,播求国,是心腹大患。但你们要记住,他们,终究只是外患。”
“外患者,如狼闯入家门,虽凶狠,但其根在外。只要我们关起门来,拿起棍棒,齐心协力,总能将它打出去,甚至打死。”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话锋一转,变得愈发沉重。
“可是,西南真正的要害,从来都不是播求,而是那些盘踞在这片土地上,数百上千年,根深蒂固的……土司!”
“土司,才是真正的内患!”
“内患者,如人生了附骨之疽,长在自己的血肉里。它平日里潜伏不动,甚至还会帮你抵御一些小的病痛,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一旦等到你身体虚弱,它便会立刻发作,从内部开始腐烂、扩散,让你痛不欲生,甚至能要了你的命!”
“播求人被打跑了,还会再来。但只要我们守好关隘,他们就永远只能是叩关之敌。可那些土司呢?他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与汉民杂居,他们的根,就扎在这西南的每一寸土壤里。他们的心思,你永远也猜不透。今日他能与播求人勾结,明日,他就能与任何一个觊觎我大奉的敌人勾结!”
“只要西南的土司问题一日不彻底解决,这西南之地,就一日不得真正的安宁!现在,尼玛松赞虽然败了,可黑水崖的蚩天,鹰愁涧的龙戈,还有那南蛮王孟狼……他们,可还好好的,看着我们的笑话呢!”
第984章议和?你是在说笑吗?
陈匹夫的话,字字诛心,让所有人都感到了肩上那沉甸甸的压力,其余武将也是附和:“国公爷所言极是!”
陈英站了出来,沉声说道:“我陈家镇守西南百余年,与这些土司打了无数次的交道。他们畏威而不怀德,顺时为民,逆时为匪。剿,他们化整为零,遁入深山,春风吹又生;抚,他们贪得无厌,永不知足。若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将他们彻底收服或是根除,西南,永无宁日!我们接下来的当务之急,确实是应该立刻着手,继续清剿这些反叛的土司!”
大厅之内,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播求人虽强,但毕竟是正面战场,有迹可循。而清剿土司,那将是陷入一场无休无止的、在深山老林里与地头蛇的缠斗,其难度,甚至比正面击溃五万大军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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