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馆的后院,潮湿的青石板上长着几抹顽固的青苔。
隔着一堵墙,是麻将牌哗啦啦的碰撞声,像一道永不停歇的瀑布,将这里与世隔绝。
陈山看着钱教授眼中的关切,那不是对下属的垂询,而是一个长者对晚辈的担忧。
“他没事。”陈山说,“我们这种人,命硬,摔不坏。”
话音刚落,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癫狗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龇牙咧嘴,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冲着贺新抱怨:“贺老板,你们澳门的老大爷,骨头比九龙城寨的砖头还硬!我感觉我的腰子被他的拐杖戳了个对穿!”
他看到钱教授,立刻收敛了表情,立正站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钱教授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紧绷了一下午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那笑意冲淡了他身上的书卷气,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和蔼的邻家爷爷。
屋内的气氛,随着这声抱怨和这抹笑容,悄然松弛下来。
贺新领着几人走进里屋。这里原本是个小仓库,被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就是全部的家具。贺新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油,丢给癫狗。
“曹瑞已经封锁了所有码头和关口。”贺新拧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轮廓分明,“他手下那支‘秃鹫’小队,不是保密局的特务,他们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没有纪律,只有命令。他们的命令,很可能就是,无论死活。”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癫狗给自己抹药油时发出的“嘶嘶”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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