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义堂正厅里那股混杂着枪油、钞票油墨和男人汗水的亢奋气味,被一份电报带来的寒意,冲刷得一干二净。
李国栋刚刚归心,建厂的蓝图还未展开。
那张写着“佛骨”的薄纸,仿佛还在陈山的指尖留下冰冷的触感。
后堂。
一盏昏黄的孤灯下,只有陈山和鬼叔两个人。
空气里没有了胜利的喜悦,只剩下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沉重。
陈山看着手里的那份情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钱援朝教授。
这个名字,在他的前世无人不知。
他是这个贫弱国家,为数不多能与西方最顶尖大脑比肩的科学家。
陈山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灯光,落在鬼叔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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