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哽住,抬头时眼眶发红,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要是蹲了局子,她咋跟同学说她爸?”
老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慢慢褪成青白。
他把打火机重重按在石桌上,金属撞击声刺耳,烟灰簌簌落在王会计磨破的袖口上,像一场无声的雪。
他转身时皮鞋踩进泥坑,溅起的泥浆糊在裤腿上,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被阳光拉得扭曲。
下午的阳光穿透雨云时,金光洒在村委会台阶上,蒸腾起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肖锋站在那儿,手里攥着村民代表的投票结果,纸张被汗水微微浸软。
“柳河村财务监督小组,李婶、张伯、小周、阿强。”他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白纸,声音沉稳,“从今天起,每笔支出先过他们的眼,再到我这儿。”
他扫过台下发亮的眼睛,像扫过一片即将翻耕的土地,“账本不是干部的,是咱全村人的命根子。”
散场时,李婶攥着个花布包挤过来,布面还带着体温:“我翻出了五年前修村路的收据,当时说钱不够,现在看看……”
张伯举着个铁皮盒,锈迹斑斑的盒盖“咔”地弹开:“我家老柜子里的,当年买树苗的发票!”连几个蹦跳的娃娃都举着皱巴巴的糖纸,笑声清脆:“我奶奶说这是买广播喇叭的钱!”
赵工是在黄昏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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