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戴上老花镜时,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是他呼出的热气与屋外冷空气相撞的痕迹。
他的手指在照片上点来点去,指节因为风湿肿成萝卜,关节泛着青紫,每按一下都像在唤醒沉睡的往事:
“这是老张,这是我,后排那个戴眼镜的是数学系的老王……”
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孩子,声音里竟带了笑,“那年校庆,老张喝多了说要回老家当会计,说‘数字不会骗人’……”
小宇悄悄把画塞进张某芳手里。
画背面歪歪扭扭写着:“爷爷说,做人要像电灯,黑的地方多,光也要照进去。”
张某芳的眼泪砸在画纸上,把“电灯”两个字晕成模糊的蓝,墨迹在纸上慢慢化开,像一颗心在融化。
“你们赢了……”她抽噎着,肩膀微微颤抖,“能不能……放过我们?”
肖锋蹲下来和她平视。
他看见她后颈有块淡粉色的疤,和赵伯说的“小辉五岁时烫伤”位置分毫不差——原来那些账本不是证据,是一个母亲替儿子守住的最后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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