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没碰那张纸,他盯着王立新左手的戒指——银戒内侧刻着“陈娟”,是他亡妻的名字。
戒指边缘有些磨损,像是常年摩挲所致。
“你信不信村民打分能救你?”他端起茶缸,热气模糊了镜片,茶香里混着一丝铁锈味。
王立新抬头时,眼里的血丝像一张网,网住了光,也网住了痛。
“我女儿也在村里读书。”他说,“她昨天问我,为什么李婶家的医保报得慢。”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颤,“她才八岁,就会翻我桌上的文件了。”
傍晚,祠堂前围了半村人,老李搬来的长条凳不够坐,几个老头直接蹲在墙根,烟锅在石板上磕出火星。
肖锋站在八仙桌后,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罩住墙面上那幅《爸爸的秘密》。
“从今儿起,设立阳光评议基金。”他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池塘,“主动交代问题、配合整改的干部,村民评议时加三分绩效。”
“好!”老李拍着桌子站起来,粗嗓门震得房梁上的灰往下掉,“以后谁想装好人,娃都替咱们骂他!”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王立新站在最后排,背挺得笔直。
肖锋看见他摸了摸裤袋里的信纸,又慢慢把手放下来。
天擦黑时,老周的格子衫再次出现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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