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是爸爸也贴评分卡,星星就不会只在教室后墙亮了。”他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哽咽,纸角被风吹得轻轻抖动。
肖锋低头看材料,第一页的日期是2021年7月,正是柳河村第一次申请道路维修款的月份。
纸面泛黄,油墨略淡,却字字清晰。
他想起前晚老周未发送的“青”字,喉间泛起股热意。
“您不是背叛。”他把材料按在胸口,布料下传来纸张的棱角与心跳的共振,“是归队。”
老周猛地抬头,眼角的水光突然落下来,砸在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圆点,像一颗沉没的星。
他慌忙抹了把脸,袖口蹭过脸颊发出沙沙声,弯腰去扶歪倒的自行车:“我得回单位了,下午局里要查账。”跨上车时又回头,裤脚沾了块泥,湿泥在布料上留下灰褐色的印痕,“那评分卡……我今早贴门上了。”
自行车铃叮铃响了两声,清脆如童声,碾着晨雾往镇里去了,车后座的帆布袋在风里晃,露出半截材料边角,像面小旗子,在薄雾中忽隐忽现。
肖锋看了眼手机,七点四十。屏幕微光映在脸上,凉意从指尖蔓延。
他把材料锁进抽屉,金属锁舌“咔嗒”一声合上,指尖却摸到最底层母亲的诊断书——纸张薄脆,红笔圈着的数字刺得眼睛疼,像烧红的针扎进瞳孔。
指尖在抽屉边缘敲了三下,木纹粗糙,节奏沉稳。
他突然笑了,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抓起笔记本往祠堂跑,鞋跟踢飞两颗碎石,在青石板上跳了两跳,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惊起屋檐下一只麻雀,扑棱棱飞向灰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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