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看着他颤抖的指尖——这是《形篇》里写的“惧极无声”,他等的就是这一下。
“我……我就是随便看看。”老周抓起纸巾擦嘴,却擦到了鼻子,纸巾留下一道褶皱的红痕。
“上周三中午,你在食堂看这张照片看了十分钟。”肖锋的声音放得很轻,“李婶说你当时把饭都放凉了。”
老周的肩膀猛地一缩,手机“啪”地扣在桌上,屏保里姑娘的笑容被压成模糊的光斑。
金属壳与桌面碰撞的震动顺着手臂传到心脏。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指节抠着桌沿,指背暴起青筋,像老树根缠住石缝。
下午两点的祠堂议事厅飘着艾草香,干枯的叶片在穿堂风中沙沙轻响。
阿娟推门进来时,手里的牛皮纸袋窸窣作响,像风吹过枯草。
她把两本账本摊开在肖锋面前,指尖点着“混凝土采购”那页:“申报成本127万,实际支出40万,差额87万。”又翻到下一页,“发票日期是2022年3月15日,但柳河建设注册时间是3月18日。”
肖锋用钢笔在“3月15日”上画了个圈,墨迹在纸背晕开,像朵畸形的花。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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