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饵,他等了七天。
上午九点的镇政府会议室飘着新泡的茉莉花茶味,热气氤氲,茶香中夹着一丝铁观音的陈韵。
肖锋的茶杯搁在**台上,水面浮着两片没沉底的茶叶,随着他指尖轻叩杯壁微微旋转。
他翻开笔记本,目光扫过第三排最左边的位置——老周正用指甲掐着桌沿,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下眼睑青黑的血管。
指甲陷入木纹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仿佛在抠一道无法抹去的罪证。
“关于柳河村建设项目,”肖锋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分,“有个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会议室霎时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秒针划过刻度的节奏像心跳,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太阳穴上。
“柳河建设公司去年纳税增速全市第三,这样的企业,理当纳入重点扶持名单。”
“啪嗒。”是钢笔掉在地上的脆响,清亮得刺耳。
老周的手正攥着笔杆,指节白得像浸了水的骨瓷,笔帽滚到前排座位下,在他脚边转了两圈,金属笔夹刮过地砖发出“滋——”的细响。
他张了张嘴,喉结动了动,没发出声——肖锋看得清楚,他后颈的汗毛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衣领与皮肤之间渗出细密的湿痕。
散会时老周走得比谁都快,灰西装后襟沾着椅套的线头,几乎是撞开会议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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