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公示你去年修桥的原始合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他能听见张某吞咽口水的声音,喉结滚动的动静像石子落进枯井,沉闷而空荡。
空调外机滴下的水珠敲在窗台铁皮上,嗒、嗒、嗒,仿佛在为这场博弈倒计时。
他知道张某在权衡:不公示,等于默认账目有问题;公示,那些被他改过三次的验收单、被压缩的材料款,都会在阳光指数的计算下现形。
账本上的墨迹或许能遮一时,但阳光不会说谎。
“你赢了。”张某的尾音突然拔高,像被掐断的琴弦,余音颤抖地悬在空中,“九点,市交通局官网。”
通话结束的忙音在耳边炸响,尖锐得像警报。
肖锋掀开夏凉被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一股寒意顺着脚心窜上脊背。
拖鞋碾过瓷砖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孙子兵法》哗啦翻页,纸页翻飞间,停在“兵者,诡道也”那一页,墨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皱巴巴的T恤,布料摩擦脖颈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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